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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   徐信符


蔡國頌  徐信符南州吟草小議  (節鈔)   名山自有千秋業,氣節棱棱萃一身。

    徐信符,原名紹棨,以字行。先世自浙江錢塘游幕廣東,入籍番禺捕属。番禺捕属人中,如胡漢民朱執信古應芬許崇智葉恭綽等,均為民國政要,與徐信符有親戚同鄉同學或同案的關係,而其堂兄徐紹楨先後曾任南京衛戍總督及廣東省長的要職。徐信符大可以通過他們的關係,謀取一官半職,然而他却生性恬淡,無意宦途,一心以收藏整理鄉邦文獻典為職志,廣印群書,嘉惠學人,從事教育,培養人材。

    他的詩作本來不少,但因無意存稿,再加上戰亂頻仍,散佚不少。他的南州吟草》於1989年由他的孫女徐家鳳女史“汰其意之重出者、辭之陳故者”,僅存一百三十一首(見莫尚德《南州吟草》序),由香港何耀光先生印行 ,成何氏至樂樓叢書第三十三種。但從集中第四十三頁甲申九月移研鐵城登署後山亭眺懷有作一詩及其夾注時法國挑衅,沿海戒嚴叙述的史事中 ,可見看出有個別的詩並非徐信符所作,可能是他的先人的作品。(查甲申為1884年或1944年,徐信符生於1879年,如果是1884年,徐信符才五歲,如果是1944年 ,第二次世界大戰還未結束。時法國挑衅,沿海戒嚴」 ,與史實不符)從確信是徐信符所作的詩中,可以反映他淡泊名利,氣節凛然,愛國憂民的高尚情操。

    從事游幕,要有一定的文化素養。徐信符的父親徐守初曾教育他:「吾家世以游幕為生 ,然子弟必須讀書,方有操守品節。」(莫尚德《南州吟草》序)他的祖父又曾自題楹聯曰:庭前隙地多種竹 ,家有餘錢但買書。」因此,他的家庭有良好的道德教育和愛讀書的傳統。這些家鳳在南州吟草多有反映。

    自題南州書樓
    翰墨生涯老蠹魚,北門斜對好安居。門雖近市何嫌俗,且擁琳琅萬卷書。

    佚題
    由來冠冕重南州,聊借嘉名錫小樓。萬卷別成新世界,百城權作小諸侯。硯田荒潤無荒落,心地安舒不忮求。閣下並懸高士榻,訪碑問字故人留。

    這首詩是夫子自道,一種以坐擁百城,研究學問,悠然自得的心態,躍然紙上。

    「風雲變幻倏多端」,「唐經宋槧尚隨身」,「依然窮措一書生,港澳周游作舌耕,」1938年10月 ,日軍南侵廣東,他只得挈家携帶一小部分珍貴的典籍,走避香港,僕僕於港澳兩地之間,以教書維持一家生活。

    對於南州書樓和帶不走的典籍,他是念念不忘的。

    港寓憶南州書樓
    小北通衢有敞廬,僑居何日賦歸歟。棲魂常戀三間屋,抱膝難忘萬卷書。莽莽胡塵蒙百粵,沉沉消息盼雙魚。傳聞廛市多焦土,撲朔迷離盍問諸。

    抗戰勝利後,他回到南州書樓,禁不住內心的喜悅,他寫道:

    乙酉十二月回省登南州書樓用東坡題薛周逸老亭韻
    歸歟瞻北郭,行行見南州。携幼歡入室,吟嘯足長留。薪木幸未損,平生不忮求。素侶或至止,清言互賡酬。閑與黃卷對,坐消白日愁。蠢蝕揮不盡,鳥鳴境更幽。百城常坐擁 ,權坐小諸侯。回溯別離日,花甲已從頭。復享弦誦樂,願謝聲利浮。三復昌黎句,如獲從公游。

        到了七十歲生朝的時候,他總結了自己的一生,感到能收藏這麽多書 ,親手整理 這麽多典籍文獻,印行這麽多書籍,從事教育這麽多年,培養了這麽多人材而感到老懷歡慰,欣然命筆,。賦七十初度述懷七律兩首:・・・・・・・・登樓有榻容徐稚 ,講學終身老鄭虔。但願從心不逾矩,文星熠熠耀書田。 ; ・・・・・・・・天祿琳琅儲十萬 ,名門桃李越三千。百年耆舊多蒿里,文獻維持忍息肩。表達了內心的喜悅和繼續不懈維持文獻的决心。

        徐信符是個老學究,但偶亦作無題一類的艷詩 ,却絕無輕佻儇薄,無聊庸俗的句意,真正做到艷而不淫,例如:

        幔卷星河入畫樓,香肩誰並感牽牛。因緣永締三生約,契闊何嫌一度秋。久別始知情更艷,佳期况後好相求。痴心獨笑痴兒女,細語瞞人祝未休。

        七夕   又叠前韻
        洞口無端悵落霞,銀河清淺誤乘槎。情如鳷鵲橋難渡,誓到鴛鴦願總賒。洛浦空疑留宓枕,天台何以飯胡麻。可憐驀地拋紅豆,化作相思兩樹花。

        然而在《南州吟草》中 ,這類詩只不過是游戲文章而已,令人欣賞的還是他的反映抗日戰爭時期,廣州、 香港淪憤e後的詩。

        1938年10月12日,日本侵略軍在惠州大亞灣登陸,分兵兩路,直指廣州。一時間風聲鶴唳,廣州一片騷動,較富有的人爭相乘船往港澳逃難,奸商和不法分子乘機哄抬船票價格 。17日,警察奉命到民家通知疏散,廣州更為緊張混亂。百姓紛紛收拾簡單行装,扶老携幼逃離廣州,大批物資、 儀器、圖書委棄路旁。敵軍未臨城下,市長、 司令員已先棄城而逃。下面這四首佚題七律 ,就是記叙廣州將失陷時期的記事詩:

        大亞灣頭鶴唳驚,忽聞鄧艾入陰平。漫誇天塹難飛渡,共道空城盡靡旌。南海衣冠徒有氣,北門鎖鑰已無聲。流離瑣尾將何往,一葦千金不計程。
        叩門緹騎急相催,疏散文來日幾回。避地客談濠鏡市,爭舟人擁海珠台。兵無血刃成猿鶴,户有餘糧討劫灰。鷗鳥不知沙岸沒,無情飛去復飛來。
        軍機萬變事難量,祝捷才聞紀念堂。不戰不和新策略,於囊於槖古行裝。旄倪嬰婉擠堤畔,儀器圖書委道旁。我亦遷岐同惘惘,舊游回首黯然傷。
        東渡師旋事北征,罡風吹到五羊城。夙聞守土寧焦土,不意談兵忽弭兵。黌宇書生猶集訓,轅門甲士已空營。蕭蕭大樹旄頭落,二氣斜陽咽水聲。

        1941年12月8日,太平洋戰爭爆發,日本侵略軍攻陷香港,徐信符目睹敵人的暴行,親身體會到流離顛沛之苦,悲憤莫名,他寫下了題為香港的七首絕句 ,其中第四、 六、七三首,寫來頗類竹枝詞的風格。

        最憐送燕與棲鴉,刀劍光芒怨日斜。安得女閭三百户,滿園春色植櫻花。

        日本侵略軍侵占一地,都拘禁婦女,强迫充當慰安婦 ,供其獸兵蹂躪。

        煌煌輿馬幾留停,遍設長亭與短亭。屏氣鞠躬常致敬,神荼鬱壘顯威靈。

        日本侵略軍在香港遍設崗哨,經過的人須向其鞠躬致敬 ,否則遭到拘禁毒打。

        長繩時見拽通衢,緹騎森嚴疾呼。寄語哥哥行不得 ,出門須佩護身符。

        日軍常常施行戒嚴,逮捕反日愛國人士,國人出門須佩帶良民證 ,否則會被認為是可疑分子。

        日軍占領香港之後,徐信符在1942年一度回到廣州,目睹在日寇侵占下的廣州,一片荒凉破敗,頹垣斷壁,幾許人在饑餓綫上掙扎,周邊郊野掘冢椎埋 ,物質奇缺,以至文獻典章也只好挪作日用品,斯文墜地,他把這時的廣州比作鮑照筆下的蕪城,沉痛地寫下了佚題五首絕句:

        越台無恙古雄風,華屋山邱一望中。樓閣連雲多撲地,斷磚殘瓦夕陽紅。
        墓門鴞止煽妖氛,掘冢椎埋處處聞。風木興悲空躑躅,月明有鬼哭秋墳。
        縹緗何事作帷囊,紙貴人爭說洛陽。衡石程書休論價,斯文墜地甚秦坑。

        □□何方足救饑,鴻嗷遍地苦流離。朔饑莫羨侏儒飽,惟有哺糟與啜醨。
        昔時明遠賦蕪城,今日重觀百感生。指點鐵磷轟炸地,炊烟零落騎縱橫。

        徐信符的這一類詩,可以作為省港兩地的抗日戰爭史詩來讀,尤其對於置身此時此地的人來說,會勾起對往事的沉痛回憶。

        徐信符值得人們尊敬的地方,不僅僅在於學識淵博 ,一生致力於藏書、 印書和教書,還在於人品的高潔。他不但不慕名利,放棄可以從政為官的機會,特別是拒絕利誘,寧願過着清苦的生活,也不任汪偽時期廣東大學的要職。他謝絕他執教嶺南大學時的學生林汝珩的禮聘(林當時任汪偽的廣東省教育廳長兼廣東大學校長)。他有詩記載:

        答客詢問是否應聘廣東大學
        枋得曾修却聘書,未能鳴鼓責吾徒。長松怪石安吾素,不向人間作大夫。

        他在沈次高見招賦見志》寫道:

    容易秋風又一年,亂離頻感歲華遷。搶攘世局嗟何極,通介家風幸尚存。决不登場同傀儡,但能養氣即神仙。白圭三復吾知勉,無易由言保性天。

    他要保持祖輩遺留下來的通介家風和自己的清白 ,不作任何人擺佈的傀儡。

        觀世
        風雲變幻倏多端,未熟黃粱夢已闌。人羨樓台臨水好,我嗤
傀儡下場難。傷時但向窮途哭 ,守拙惟當義命安。鼎食鼎烹由自取,紛紛跳躍沐T冠。

    徐信符這首《觀世》詩 ,把他的內心世界表白無遺,窮途痛哭、 守拙安命是一回事,可决不羨“臨水樓台”,去充當走狗漢奸,即使是只從事教育工作也不為。對那些落水狗嗤之以鼻,斥責他們是“沐猴而冠”,指他們决不會有好下場。

        同樣,他的咏物詩,以物喻意 ,表達了他清高兀傲的性格:

    「不嫌籬下聊依寄,賴有黃花寫寸衷。」《雁來紅》;「堅白早能涵玉潔,模梭翻欲笑珠圓。」《銀杏》;「勁節非惟秉四時,貞心直欲彌千古。」《杜少陵古柏行》。

    徐信符的詩風吐屬清雅,明快流暢,無論長篇的古風或絕句,都注重音節的和諧。他滿腹經綸却不大賣弄,不用冷僻的典實,再加上興觀羣怨,深得風人之旨的愛國詩心,大節凛然的民族正氣,與陸放翁同。所以人們認為他的南州吟草》 雖然是餘事作詩人(《南州吟草・早起》 之四)而憂國憂民見性真(同上),詩風近於劍南。但我個人却以為他反映抗日戰爭的篇什,寫來蒼涼悲慨,與元遺山同一筆調,這應該是江山不幸詩家幸,賦到興亡句便工。」罷!

  
        

徐信符先生傳

資料來源:   http://www.ifuun.com/a2018121717561331/

        廣州市小北路是著名商業區,車水馬龍,遊人如鯽。如今行走其間的人們幾乎無人知道這條馬路開築於1928年,更無人知道這裡曾有一座與這條馬路同時建成 的南州書樓。南州書樓藏書最盛時達600多萬卷,其中以廣東文獻、各省通志最為齊備,廣東各縣誌收藏也幾乎完備。但這一切都隨著1947年徐信符的逝世而 煙消雲散。

        南州書樓原為徐信符居所前座,他將其拆建為二層小樓,命名「南州書樓」,並自題詩云:「翰墨生涯作蠧魚,北山斜對好安居。門雖近市何嫌俗,且擁琳琅萬卷書。」今年是徐信符逝世65周年,吟誦此詩,令人不由感慨萬端。

一生惟教書與藏書二事

        徐信符(1879—1947)名紹柴,字信符,以字行。其祖籍浙江錢塘,先世游幕於廣東,遂籍番禺,徐信符出生於廣東英德,後遷居廣州狀元橋(位於今小北路)。徐家世代書香,其伯父徐顴為經學大師,族兄徐紹核曾在孫中山主粵時任廣東省長。徐信符9歲喪父,少年孤苦,但他聰敏好學,每每深夜苦學不輟。
 

        徐信符1900年肄業於學海堂、菊坡精舍,1904年與汪精衛、胡漢民、古應芬、朱執信、史堅如等組織群志社,每月購置圖書共同研究。徐家與汪家、朱家關係密切,汪精衛是朱執信的舅舅,而徐信符後來娶了朱執信的姐姐朱同。

        徐信符與群志社同仁不同,他於1904年應聘到香山隆都學堂教書,開始教學生涯,並從此走上與書為伍的道路,一生惟教書與藏書二事。繼香山隆都學堂之後,他又曾執教兩粵高等學堂、廣府中學、兩廣高等師範大學、嶺南大學、廣東法科學院、中山大學、勷勤大學、教忠學校,以及香港培英、執信中學和澳門教忠學校等10多間學校,主講文學、歷史、古籍書目等課程,先後編著了《中國文學史》、《歷代文體辨別》、《中國書目學》、《中國版本學》、《西洋史要》、《亞洲各國史》、《漢書刑法志》、《古籍校讀法》、《楚辭離騷》、《文選研究》以及《文學說略》等十多種教材。

        徐信符知識淵博、治學嚴謹、傾心教學、平易近人,甚得學生擁戴。廣府中學學生鬧風潮,最終由學生自擇教師才恢復上課,而獲留任續教者僅徐信符一人。徐信符執教40多年,桃李滿天下,廣州市長朱光、嶺南大學及中山大學教授冼玉清、中山圖書館館長杜定友等,都曾是他的學生。

翰墨生涯作蠧魚

        徐信符年幼家貧,購不起科舉考試必讀書《十三經註疏》和《資治通鑒》,他後來因學業優異,文章精絕而獲獎學金,積資年余終獲購此二書。這便是他藏書之始,因得書艱難,使他備加珍愛收藏之書。執教各家學堂後,他仍節衣縮食,積攢費用購得不少孤本、善本,粵雅堂、東塾書樓等散出的藏書也多為其所得。

        1928年,廣州小北開築馬路,徐信符將居所前座拆建為二層樓以藏書,稱「南州書樓」。樓分為前後兩座,各有二層,外為鐵柵,樓下為客廳,左右兩室藏普通圖書,樓上中室藏善本,左右二室均藏廣東文獻。他曾自題《南州書樓》詩云:「翰墨生涯作蠧魚,北山斜對好安居。門雖近市何嫌俗 ,且擁琳琅萬卷書。」

        南州書樓藏書甚豐,最盛時達600多萬卷,其中以廣東文獻、各省通志最為齊備,本省縣誌及各地出版報刊也基本完備。冼玉清教授曾在南州書樓披閱數月,錄成《南州書樓所藏廣東書目》,載廣州大學《圖書館季刊》1935年第二卷第一期,共列出書目480多種,其中許多明清廣東名家作品。1940年,香港舉辦廣東文物展覽會,南州書樓送展明戴琛修《廣東通志》,被公認為孤本。此外尚有各種珍貴的文獻和手跡數種,及較罕見的宋元版本以及大量的明刻本。

徐信符嗜書故事

        徐信符嗜書如命,性情怪僻。他的南州書樓,一般人參觀不易,而想參閱其善本及廣東文獻就更難。徐信符對書樓所藏典籍秘不示人,只有當年與其私交甚洽的嶺南大學教授冼玉清曾攜帶飯盒到書樓閱覽群書一個多月,並將該書樓所收藏廣東文獻錄成《南州書樓所藏廣東書目》。


        徐信符喜歡將一部古籍的前一、二冊抽放別處,其目的是使人見到這部書時,以為殘缺不全,便不再向他借閱。他這樣抽書分藏的怪僻,致使其家人也不知其分藏之所。徐信符每天回家,必定親到藏書室整理古籍,或對古書進行點校。遇有罕見之本,他必題其後,文簡意賅,或抄錄到深夜,而遇有孤本,他則要自己譽寫數部。

        徐信符藏書輕易不肯出手,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要書樓藏有複本才肯相讓。黃蔭普是得過徐信符相讓圖書的老朋友之一,徐信符在為黃蔭普《廣東文獻書目知見錄附補篇》的序文寫道:「黃蔭普兄與余同任中山大學教授,共事有年……余鑒其搜訪之誠,保存之切,故南州書樓苟藏有重本,不惜舉以相讓,如屈翁山之易外,王邦畿之耳鳴集,皆難得之孤本也。余因有複本,故不惜將原鈔本相讓」。而黃蔭普在該書中說:「徐老轉讓之書,除序文所述者外,尚有今釋行堂集初刊本,續集精鈔本,韓上桂朵雲山房遺稿刊本,樊封紅集鈔本等。」

南州書樓的厄運
 

      「南州書樓」曾屢遭劫運。1932年,廣州淫雨成災,徐家住宅后座傾塌,室內藏書不能及時搬走,以致多箱典籍的絕大部分受水浸化為紙漿,徐信符因此卧病累月,心痛萬分。1938年10月,廣州為日軍侵佔,中山大學奉命搬遷,徐信符自感年老,離校率全部赴香港避難。為使藏書不淪入敵手,他將善本書分批運往香港,寄存於香港大學馮平山圖書館及香港寓所。1942年,香港淪陷,徐信符又復將典籍分批運往澳門寓所,據說,當時用機帆船運往澳門者被土匪所劫,由輪船運往澳門者又遭美軍飛機炸沉,可謂損失慘重。

        徐信符避難香港時,生活窮困,數次被迫出售典籍為生,卻斷然拒絕了汪精衛在穗所辦廣東大學的聘請,還寫詩譴責受聘於汪偽政權者,表現了其超人的風骨氣節。

        抗戰勝利後,徐信符回到廣州,擬將劫後存書整理編目,遂設法將存放港澳的書籍運回。1947年,徐信符因心臟病突發逝世於廣州,終年69歲。南州書樓的藏書在徐信符去世後,除部分為嶺南大學(後併入中山大學)圖書館、廣東省中山圖書館收購外,其餘散失殆盡。

   楊芝泉寫信符先生像

徐信符著有   廣東藏書紀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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