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君武 南社同人馬君武,以理化學者,兼擅文藝,朋儕中嘆為難能。其詩於五言律最工。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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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到蒲蘆塞》云:
《宿 Ems 見魯意沙》云:
《勞登谷寄柳人權》云:
《勞登谷獨居》云:
《別桂林》云: 皆有唐音。 又斷句如《別英倫》云:「百族貢鮮血,莊嚴飾此都。」《別萊因》云:「當壚黃髮女,笑語最温存。」《重到蒲蘆塞》云:「微風吹池水,無意生波瀾。」《游拜倫》云:「少年兒女事,追憶發深悲。」類能以近代意境入詩,而隽永耐人尋味。或賞其「甘以清流蒙黨禍,恥於亡國作文豪。」及「百字題碑紀恩愛,十年去國共艱虞。」之句,此則僅與明七子相仿佛耳。 林庚白 《孑樓詩詞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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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右任 更多于右任詩詞
于右任(1879年4月11日-1964年11月10日),陝西三原人,祖籍涇陽。原名伯循,字誘人,爾後以「誘人」諧音「右任」為名;別署「髾心」、「髯翁」,晚年自號「太平老人」。中華民國開國元勛之一。于右任早年係中國同盟會成員,民國成立之後長年在政府擔任高級官員,尤其擔任監察院院長長達34年,是歷史上在任最久的五院院長。同時也是中國近代知名的書法家。于右任長髯飄飄,是其一大特徵。
于右任是清朝光緒年間舉人,1904年因刊印《半哭半笑樓詩草》譏諷時政被三原縣令德銳和陝甘總督升允舉發,遭清廷通緝,流亡上海,遂進入震旦公學。震旦學院肄業。同年4月到達日本,加入光復會和同盟會。
《維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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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右任隨國民黨政府搬到臺灣後,其詩詞作品,常有表達思鄉之情。
基隆道中 一九五四年作 「雞鳴故國」句有註云:「民諺云:福州鷄鳴,基隆可聽。」 一九五四年,于右任有《故山別母圖》七絕兩首:
題故山別母圖 此詩是于右任借圖發揮,抒發他懷念故鄉家人的心情。龍霧山是他的故鄉的一座山名。「陟屺」出《詩經・魏風・陟岵》 ,描寫征人登高望鄉的詩。當他登高望鄉的的時候,他想像家鄉的親人也正在惦着他,道着他,盼他歸來。 據于右任文友盧冀野所記,《故山別母圖》本是廖衡州為瑞金周慶光作的,後歸于右任所有。 于右任早年追隨孫中山投身革命,其後又參加了反袁和護法諸役,可說是孫中山先生創建的「民國」的「開國元勳」,因此 ,當他處身於臺灣這個小朝廷的局面之下,就難免要緬懷往事,感慨多端了。 一九五七年,他有《題民元照片》一詩,題序云:「民元,總理辭臨時大總統後,宴客於上海愛儷園,攝影留念。參加者:唐紹儀,陳其美,胡漢民,譚人鳳,蔡元培,・・・・・・林長民 ,馬君武等三十四人。現僅存余一人,其餘皆凋謝。撫今追昔,賦此寄慨。」
題民元照片 于右任隨國民黨政府往台灣,他的夫人高仲林則留在老家。于右任詩詞集中有他在臺思念妻子的詩兩首。第一首寫於一九五八年,第二首寫於一九五九年。
兩戒河山一枝簫,淒風吹斷咸陽橋。白頭夫婦白頭淚,留待金婚第一宵。 第一首自註云: 「明年結婚六十年。」 于右任還有一首最為人傳誦的《讀史》詩:
讀史 最後兩句雖是從前人趙翼詩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十年。」變化出來,卻另有新意,媲美原作。 |
劉郎(唐大郎) (一) 更多劉郎詩
唐雲旌(劉郎),1908~1980),上海嘉定人,本是銀行職員。後來寧捨金飯碗而業筆耕。初以筆名「唐大郎」發表詩文小說 ,後與劉惠明結褵,遂改署「劉郎」,以示對夫人忠貞不二 。擅長寫打油詩,才情橫溢,筆調詼諧,有「江南第一枝筆」之稱 。他的詩有两個特點,一是滑稽突梯,嬉笑怒駡,皆成文章,二是題材廣泛,古今中外事物,信手拈來,皆可成詩。而且揮灑自如 ,妙趣橫生。1980年7月20日在他的上海寓所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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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成 唐大郎喜以俗語入詩,「前塵總似履沾泥」,即上海俗語
。自註云:「上海人有句俗話叫『鞋頭上的泥
,一拭即淨』,以喻凡事之無足縈懷也。」 此詩寫於逝世前大約一個月。 答友人,以詩代信。 山藥:
解放前上海有位鼓書藝人名叫「山藥蛋」,一上場必有一段閒場白,俗話俚語,層出不窮,很得觀眾歡迎
,但也有惡之者罵他「惡俗」的。 對「風流」二字,劉郎自己的解釋是:「杜牧詩云:『大抵南朝皆曠達 ,可憐東晉最風流。』這堛滬楓y應作如是解 ,不作其他解。」「風流」二字在古代,尤其是在六朝的文人來說,它的含意是指有才學而不拘禮節,態度灑脫的名士 ,而不是一定要和男女之事有關的。故此,按照劉郎的解釋,「風流」包含有「曠達」的意思 。作者在詩中自謂他不諱言有「低級趣味」,又自謂不夠資格稱為「風流」。所以友人若說我「風流」便是滑稽了 。這堣ㄖ型搷@是他的自我幽默。對「紅圈綠繞更黃迷」一句,劉郎的註釋是:「三種顏色,最後的黃,代表黃金 ,鈔票,亦即錢財。」自言喜愛錢財,也坦白得可愛。這是一般人的通性,只要不貪「不義之財」,那又何妨? 劉郎(唐大郎)的打油詩固然堪稱「江南第一枝筆」 ,他的正經詩也寫得很好。 送別 自註云:「題為《送別》其實亦《春夢詞》之一。今年(1980年)寫了幾首《春夢》律句,有的寫當前的夢境,有的則是往年夢影。一生作詩 ,好為綺語。若是外國小說家筆下那些宗教信徒們的話是真的,那麽我這個人的靈魂,肯定將墮入煉獄中去而不得拯救。」 他自稱一生作詩,好為綺語。他的老朋友辛笛在六首悼念他的詩中,其中兩首寫道:
嬉笑文章旑旎詩,風流端賴硯傳知。老來饕餮嘗尤淺,艷說當年搔首姿。 如此評價他的文章和詩,堪稱知己。 劉郎在去世前三個月(1980年3月),寫過一首輓文友陸澹盦的的詩,詩道: 當年筆陣列森森,點將台登快活林。已唱輓歌三兩遍,而今又哭一星沉。 當年上海《新聞報》有個副刊叫《快活林》。想不到只過了三個月,就輪到別人輓他了。 1973年春,劉郎患了一場大病,自分必死,想到死了之後,好去找先我而去的那些朋友,譜寫了一首《金縷曲》 ,詞云: 安用千秋壽?數年生,飽經塵事,存年須夠。縱使回春真有術,枉費魏佗妙手。最難遣雪衫紅袖。許與東坡同歲死,似者般癡福修應厚。妻兒女,休難受。 九京道路無還有?細思量,比同神話,何消深究。十丈軟紅原可住,多恐端端遲久。依然是流連文酒。但聽淮南魂魄喚,起身來含笑匆匆走。他鄉好 ,多故舊。 魏佗: 即古代名醫華佗。 許與東坡同歲死: 蘇東坡死時六十六歲,劉郎此年病時也剛是六十六歲。 淮南魂魄喚: 指黃梅戲的著名演員嚴鳳英,生前與劉郎交誼甚篤。 黃梅戲著名演員嚴鳳英在文革期間寃死,1978年才獲得恢復名譽,安徽文化部門為她舉行追悼會。劉郎寫了四首悼詩,情文並茂。 識汝原如地上仙,一朝仙去可登天。遙知天上無人識,地上曾為萬姓憐。 劉郎和京劇名演員李萬春是相識五十年的好朋友。1978年9月得知年近七十的李萬春,還能在北京演出以孫悟空為題材的《鬧天宮》,此角色需要靈活的腰腿功夫 。劉郎喜而說道:「(李萬春)雖年近七十,腰腿仍極穩鍊,這隻老猢猻,猶不失楊門規範。」並寫了一首《聞李萬春在北京演鬧天宮》的七律: 我始成年爾尚童,宣南道上記相逢。平頭毛髮今應白,繞膝兒孫大抵同。幸而不曾鑽狗矢,故還能唱鬧天宮。令親長抱無涯戚,白虎堂前命送終。 令親: 指李萬春妹婿李少春,亦是名演員,受四人幫迫害致死。他曾在影片《野豬林》(《水滸傳》故事)扮演林沖一角 。主角林沖被奸臣高俅誘騙入白虎堂致遭戮`。戲中的林沖並沒有喪命,但李少春則在現代的「白虎堂」前送終了。 劉郎和香港電影界前輩,著名導演李萍倩也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在閒居集中,收有他和李萍倩唱和的《三一詞》,甚為有趣。1979年,李萍倩在北京碰見同是劉郎的朋友桑弧 ,李託桑帶名煙一匣贈劉,並附以題為《三一詞贈郎哥》一首,詩云: 千里鵝毛一匣煙,聊當回寄一詩篇。倘然已戒須分贈,也結星星一點緣。 詩中有冠以「一」字的三件事物,故云「三一詞」。「星星」也可指香煙的火星 ,有雙關之妙。 劉郎得之狂喜,因而和了兩首,自云:「加倍奉還」。
北京一向頻頻往,何不南來彎一彎?請看郎哥頭上髮,至今未見一絲斑。 劉郎的《閒居集》,收有詩詞作品三百餘首 ,其中咏及評彈的將近二十首。 憶徐雲志 詩寫於徐調創始人徐雲志逝世後一年(1979年)。三笑和寇宮人為徐氏擅唱書目與開篇,末句是說當年連歌女都在學唱。 聽程麗秋遣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