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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成禺   世載堂雜憶   頁:  1..   2..

八四   蘇曼殊之哀史

    蘇曼殊,字玄瑛,幼隨母河合氏,適嶺南商人蘇翁,時蘇經商東瀛也。未幾,蘇翁歸國,河合氏亦携曼殊同返廣州,而大婦奇悍,遇河合氏尤為嚴酷。逾數年,蘇翁病殁,河合氏不得於其大婦 ,隻身復回日本,遺曼殊於蘇翁之家,年僅十一二耳,托足慧龍寺中,祝髮為僧。長老某,喜其慧,梵唄之餘,課之讀,並使其習英吉利文字。數年,學大進,中西文字,均斐然可觀 。初,蘇翁在時,曾為曼殊定婚某氏,巨室也,女賢而才,自蘇翁殁後,兩家之消息隔絕矣。

    曼殊居寺數年,所往來者,惟一老媼之子,時為存問,蓋媼曾為曼殊乳母,又愛河合氏之恩惠最深也。曼殊年十五六,學成,辭寺長老東渡省母,苦乏資斧,隨媼子販花廣州市中,方擬集資之日本 。一日,過巨室側,適婢購花,識曼殊,訝曰:「得非蘇郎乎?何為至是耶?」陰喚女至,曼殊以笠自掩,且泣曰:「慘遭家變,吾已無意人世事矣 。」並告以出家為僧及東渡省母之故,勸女另字名門,無以為念。女聞之亦為之泣下,誓曰:「是何說也,决守真以待君耳。」解所佩碧玉以贈 ,善沽之,當可東渡將母。曼殊遂以其碧玉易資赴日本。比還國,聞女以憂愁逝世。曼殊既悼女亡,復悲身世,愴感萬端。時清末季,革命黨人群集上海,曼殊客居覺生(居正字覺生_編者)之家 ,與吾老友均縣蕭紉秋共據一室,自道其詳。其所為《絳紗》等記,皆是時之所作也。作時伏枕急書,未數行,則已雙淚承睫。嘗欲將其事撰成長篇小說,共為百回,每回並附一圖,圖已繪成三十幅 ,托紉秋請孫先生資助印書之費。先生時正困窮,孫夫人傾篋出八十元贈之。曼殊持此二次東渡,卒未能將其書印行,惜哉!迨後卧病寶隆醫院,致書廣州胡展堂(胡漢民字展堂_編者),另附一紙 ,為轉交紉秋者,僅書一鷄心,旁綴一行,為「不要鷄心式」五字而已,眾皆莫解所謂。蕭嘿然久之,曰:「蘇和尚(當時同人稱曼殊語)殆將不起已 ,豈囑予代購碧玉一块,携以見其地下未婚夫人乎?」即在市購方形碧玉一块,由徐季龍(徐謙字季龍_編者)帶滬。季龍抵岸 ,趨寶龍醫院,則曼殊已危殆。三日不飲食,暝目僵卧,若有所俟也。醫院護士近前告之,並云廣州蕭某托帶碧玉至矣。曼殊啓目,强以手承玉 ,而使護士扶手以唇親玉,欣然一笑而逝。

曼殊上人燕子龕詩全書影    書影    更多蘇曼殊相關圖像     更多蘇曼殊相關圖像

蘇曼殊(1884年-1918年5月2日),本名子谷,法號曼殊,又號玄瑛。廣東香山(今廣東珠海)人。

蘇曼殊能詩擅畫,通曉日文、英文、梵文等多種文字,翻譯作品有《拜倫詩選》和《悲慘世界》。《拜倫詩選》出版於宣統元年(1909年),以中國古體詩的形式翻譯《哀希臘》、《去國行》等篇。《悲慘世界》發表於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最初譯名《慘社會》,在上海《國民日日報》上連載,其譯書未忠於原著,自第7回起,更杜撰情節,亂改處極多。他創作的小說有《斷鴻零雁記》、《絳紗記》、《焚劍記》、《碎簪記》、《非夢記》等,另有《天涯紅淚記》未完成。後人將其著作編成《曼殊全集》(共5卷)。現存詩約有100首。

     

網主附:

讀燕子龕詩罷,淒然有作,集句得四首題尾。      桂林 孫濌

吾師舊是多情種,獨向遺編弔拜輪。一自美人和淚去,江南花草盡愁根。
才如江海命如絲,何處蛾眉有怨辭。齋罷垂垂渾入定,疎鐘紅葉墜相思。
懺盡情禪空色相,尚留微名作詩僧。輕風細雨紅泥寺,縱有歡腸已似冰。
東海飃零二十年,桃花紅欲上吟鞭。芒鞋破鉢無人識,為向摩那問夙緣。

秋雪刻曼殊詩竟,感不絕於余心,爰效孫君濌公集曼殊句弔曼殊。   香山 馮趙冰雪  連城

人間花艸太匆匆,幾樹寒梅帶雪紅。極目神州餘子盡,涉江誰為採芙蓉。
無量春愁無量恨,年華風柳共飄蕭。相弦灑遍胭脂泪,賸有山僧賦大招。
天涯飄泊欲何之,何處蛾眉有怨辭。春泥細雨吳趨地,不見僧歸見燕歸。
水晶簾捲一鐙昏,幾度臨風拭淚痕。今日已無天下色,同鄉仙子獨銷魂。
(余與曼殊同邑)

傳   章炳麟(太炎)

亡友蘇玄瑛子穀,蓋老氏所謂嬰兒者也。父廣州產商,於日本娶日本女而得子穀。廣中重宗法,族人以子穀異類,羣擯斥之。父分資與其母,令子穀出,就外傳習英吉利語,數歲父死,母歸日本,子穀貧困為沙門,號曰曼殊。不能作佛事,復還俗。稍與士大夫游,猶時時著沙門衣。子穀善藝事,尤工繢畫。而不解人事,至不辨稻麥期候。啗飯輒四五盂亦不知為稻也。數以貧困從人乞貸,得銀數版即治食食已,銀亦盡。嘗在日本一日飲冰五六斤,比晚不能動,人以為死。視之猶有氣,明日復飲如故。子穀少時,父為聘女,及壯貧甚,衣裳物色在僧俗間。所聘女亦與絕。欲更娶人,無與者。乃入倡家哭之,倡家駭走,始去美利加,有肥女重四百斤,脛大如汲水甕。子穀視之,問求耦耶,安得肥重與君等者。女曰:吾故欲瘦人。子穀曰:吾體瘦為君耦何如。其行事多如此。然性愷直,見人詐偽敗行者,常瞋目詈之。人以其狂戇,亦不恨子穀。既死,遺畫十數幅。友人李根源印泉,蔡守哲夫為印傳之。

己未十二月章炳麟書

(己未,公元1919年)

情僧   網主
半是僧人半俗人,飄零鴻雁可憐身。情根播向東瀛女,贏得脂痕帶淚勻。
蘇曼殊(玄瑛)有《斷鴻零雁記》。 「半是脂痕半淚痕」曼殊句。

一零九   清史稿之纂修與刊印

    甲寅(1914年)歲,袁世凱進行帝制,既設國史館以網羅海內名流,復設清史館以安置前清遺老,乃聘趙爾巽為館長,修清史,趙亦以元遺山自命。時館長為趟爾巽,兼代館長總纂柯劭忞 ,總纂夏孫桐等三人,纂修章鈺等二人,協修俞陛雲等八人,提調邵章等五人。增加總纂吳士鑒等四人,纂修袁勵準等十二人,協修瑞洵等三十七人。總理史稿發刊事宜袁金鎧,辦理史稿校刊金梁 ,此修印《清史稿》之幕中人物也。

    全稿用明史體裁,略加變通,成本紀十二,志十六,表十,列傳十五。逮庚申歲,初稿略備 ; 丙寅歲,大事增修 ; 丁卯歲,袁金鎧議創刊,趙乃付袁發刊,金梁董其事。趙死柯代,戊辰歲(1928年)書成,此修印《清史稿》之經過也。

    修稿時以搜羅列傳為最難,先成本紀,表,志,乃及列傳。初議列傳法例,凡殁於辛亥年後者,皆不入傳 ; 後乃放寬條例,雖死在辛亥年後,與清史相終始者,得列,而對於洪秀全無法安排,乃列於諸叛臣吳三桂後。此修印《清史稿》所持凡例也。

   《清史稿》印成,未發行,國民軍入北京,接收清史館。譚組安(譚延闓字組安,湖南譚鍾麟孫 編者)見《清史稿》中未列譚鍾麟傳,深以為異,謂修史諸人,故意罷除 。且稿中多不實之處,而於反清稱謂,尤多污蔑,乃通令禁止流傳。將印成全書,盡運南京,凡數百箱,庋行政院中,待刪改整理。實則《清史稿》中,列傳人物脫漏甚多,如朱筠,翁方綱等 ,皆未立傳,不僅譚鍾麟一人也。修史諸人,有意無意,不敢斷定。運來全書,每刪數百本裝一箱,凡數百箱。

    南豐吳宗慈,與予同修《廬山志》,志中山政諸門,及胡先驌撰「動植物志」,多開圖志未備之例。時國民政府行政院長見之,欲聘宗慈至寧,整理《清史稿》 ,並函散原先生促其行,曰:「《清史稿》亦清代史料,雖多誹語,是宜整理,不宜廢置。」宗慈至,聘為整理《清史稿》主任,贛州陳任副之,隸於行政院 。開箱取《清史稿》書,盡十餘日力,歷數百板箱,始獲全書。方知組安防人偷取,用意深遠人。宗慈搜集史料數年,抗戰轉徙,保存無遺,現為江西省通志館館長。

    按《清史稿》印本有四: 曰北京初印本,曰東三省改正本,曰東三省增修足印本,曰日本廣島精印本。

    北京初印本,自通令禁止流傳後,除政府要人能於行政院獲得一部者,民間頗難搜購。抗戰軍興,南京偽政府成立,組織印刷公司,印行舊籍,遂有縮印東三省改正本《清史稿》二大巨冊 ,割裂影印。

    金梁携《清史稿》及初印本歸東三省,乃訂正列傳,中加入張勛,康有為兩傳,初印本無,是為東三省第一次印本。後又加增翁方綱,朱筠諸人列傳,是為東三省第二次增修足本 。金梁自為詳細徵述,歷數修印《清史稿》之原委,體例,年月,經過,成卷首一篇。

    日本人得金梁第二次增修足本,排印大字,紙墨精美,裝訂十函,並加校勘,是為廣島本。廣島本及東三省增修足本,卷首皆有金梁序,他本無。

清史稿》是中華民國北京政府所設清史館纂修的史未定稿,體例依照之前的正史,分「紀、志、表、傳」四部分。

民國三年(1914年),清史館設立,此後編修工作歷時十餘年。到1927年,主持纂修工作的清史館館長趙爾巽見全稿已經初步成形,擔心時局多變及自己時日無多,遂決定將各卷以《清史稿》的名稱刊行,以示其為未定本。因匆忙付梓,致使體例不一、繁簡失當。「然此書成稿於遺老之手,刊行於匆促之中,謬誤屢見,用時不免戒慎,唯恐誤入歧途。」由於編修者多為清朝遺老,《清史稿》書中對清朝歌功頌德,貶低辛亥革命國民政府北伐後,將《清史稿》定為禁書,禁止刊印及發售;後來解禁。

到目前為止,因尚無依中國傳統正史體例編寫的清史,加上《清史稿》本身史料豐富,其價值仍不可忽視。有的將其列入「二十五史」或「二十六史」。
 

民國三年(1914年),經國務院呈文,大總統袁世凱清史館,以趙爾巽為館長,繆荃孫柯劭忞等人為總纂,總領清史修撰工作,參與者先後有一百餘人,沒有固定編制,人員由館長聘用。如趙爾巽曾親自拜訪夏孫桐,請其出面任總纂。

清史館內設有「功課簿」,記載館員分工事宜,如柯劭忞撰〈天文志〉、〈時憲志〉。繆荃孫撰〈儒林傳〉、〈文苑傳〉、〈土司傳〉。吳廷燮撰高宗、仁宗、宣宗、文宗、穆宗五朝〈本紀〉、〈大臣年表〉。吳士鑒撰〈地理志〉貴州、新疆各一卷、〈宗室世系表〉、〈公主表〉、〈皇子世表〉及〈藝文志〉初稿。章鈺撰〈忠義傳〉、〈藝文志〉定稿。金兆蕃撰太祖、太宗、順治三朝列傳及〈列女傳〉。秦樹聲撰〈地理志〉直隸卷,王大鈞撰嘉慶朝列傳。夏孫桐撰嘉慶、道光朝列傳及〈循吏傳〉、〈藝術傳〉。田應璜撰〈地理志〉山西一卷。羅惇曧撰〈交通志〉,戴錫章撰〈邦交志〉。唐邦治撰〈軍機大臣年表〉。王樹楠撰咸豐、同治朝大臣傳。葉爾愷撰〈宗教志〉,其中喇嘛教基督教回教各一卷。張采田撰〈地理志〉江蘇卷、〈刑法志〉、〈樂志〉、〈后妃傳〉。吳懷清撰〈地理志〉陝西一卷、〈食貨志〉征榷卷。張書雲撰〈禮志〉,補輯(輿服志)、〈選舉志〉。俞陛雲撰〈兵志〉與部分列傳。馬其昶撰光宣朝臣工列傳,修正〈文苑傳〉。藍鈺撰〈地理志〉雲南一卷。朱師轍有言:「列傳撰人甚多,在館諸人,幾人人皆有。以餘論,雖以咸同列傳為主,而康乾以來各朝,皆曾補撰。蓋每朝皆出於眾手,惟每朝有主體撰人;又重修整時,歸何人為主,則其負責為多。」

撰稿期間,往往須請人抄稿,「第一次抄稿,由各人自覓書手繕寫,按千字小洋一角,由館計算」。1920年編成初稿,1926年修訂一次,到1927年大致完稿。

(維基百科)

一一零   清史稿之謬誤

    桂南屏為予談及《清史稿》之謬誤,頗具至理,為舉如次:

    侯康為陳澧之師,清史列傳以侯康附傳於陳澧,古人著書,未有附師傳於弟子者。况曾釗,林伯桐,侯康三人,為粵中經史大家,開山祖師。論史例,宜陳澧附傳於侯康 ; 否則侯康,陳澧各自立傳,庶為得當。

    張勛,康有為復辟,意志雖同,身分各異,今置康有為於張勛列傳之下,未免主從倒置。

    嚴復附傳於林紓,嚴,林雖皆閩人,但兩人學問路徑懸殊,意志所向各異。况林為小說,文學名家,附列文苑附傳可耳,置嚴復於林後,可謂不倫不類。

   《清史稿》不為洪秀全別立門類,已失史法 ; 乃立傳以殿清代諸臣。但秀全並未稱臣於清室,更見其猥雜蕪亂矣。

    其他謬誤甚多,南屏所舉,尚不止此,他日整理《清史稿》,當採其說也。

一零六  日本不敢侵澳門

        抗戰期間,日寇對於香港,廣州灣,安南等英,法占領地,皆以兵力占取。獨於澳門彈丸一地,始終未加侵犯。如云葡萄牙為中立國,則南洋帝芬島,亦半屬葡領,又何以占領使用。予對此久懷疑問 。今歲因葡警擊斃朱元彬一案,在澳門向葡國之辦理外交者詢及此事,彼曰:此中自有其故。因為詳述如次。

        南美洲巴西國,幅員埒於中國,阿馬總河流域,長於揚子江一千餘里,土地肥美,林木參天,亘古無人迹。葡人得之,建巴西國,用葡萄牙語,人民皆葡國子孫 ,由本國殖民來此。故五十年前,巴西人民不過三百萬人,葡萄牙本國人口,亦僅五六百萬人。

        巴西既地廣人稀,缺乏人工,足資發展。以中國人口眾多,乃派員來澳門,與清政府商移民巴西之策。提出三項條件:(一)凡中國人民,願移往巴西者,必入巴西籍。(二)中國人民願移往巴西者 ,必有家眷同往,單身漢不得移入。(三)中國人民願移往巴西者,必須以農工為業之人,游民無業者不收。清政府拒之,中國人民亦不願往巴西。

        巴西當局不得已,又轉商之日本政府,日本政府即與巴西訂約,歲移日本人入巴西。日寇入據中國時,日本人民移往巴西之數,已達三百餘萬。葡萄牙懼日本人之侵入澳門,由同出一元之巴西 ,照會日本云:如日本用兵力侵占澳門 ,巴西亦必盡送日本所移往巴西之日僑回國。」故八年抗戰中,日本始終不敢絲毫侵略澳門主權 。此種葡,日秘密外交,中國人知者甚少,故特揭而出之,亦一史料也。

一二六  跳加官

    「跳加官」之制,清朝二百年來官民演劇,普通用之,而不用於宮廷大內。因觀戲主座為太后,皇帝,無官可加,只加臣下之官耳。《加官》一齣,手執長條 ,曰一品當朝,曰加官晉爵。故宰相至於貴客,一莅場座,加官跳而接福討賞,表晉吉兆。

    「跳星宮」之制,乾隆萬壽偶用之,福祿壽三星,同時出台並跳。壽星居中,福星列左,祿星列右。壽星兩手持長條,書「天子萬年」四字 ,福星長條書「澤被萬民」四字,祿星長條書「玉食萬方」四字。

    「跳靈官」之制,為宮中演劇之常例。亡友陳任中仲騫曰:「宮外演戲,先跳加官;宮內演戲,無官可加,先跳靈官以祛邪。龍虎山只靈官一人,當門接引 ,三隻眼,紅鬚紅袍,左手挽袂,右手持杵。宮內演戲 ,則用靈官十人,選名角十人跳之。形像鬚袍,皆仿龍虎山靈官狀。據《昇平署志》所載,有全班出而跳靈官者。清亡,不復跳靈官矣。予隨侍北京久,潛入宮內觀戲,屢親見之。」云云。禺按:徐世昌民國四年祝壽,亦跳靈官,故陳放庵師傅詩云:釣天夢不到溪山,宴罷瑤池海亦乾。誰憶梨園煙散後,白頭及見跳靈官。署潄芳齋觀劇有感,借以詬徐也。

    兒時在粵,聞跳加官故事。兩廣總督瑞麟,資格應升殿閣大學士,開壽宴,跳加官。加官冠上兩翅,鬆嚲將墜脫,非吉利也。鬼門內有扮內監者,急捧黃詔紅綾出,跪呈加官前曰:「奉上諭賜太師冠上加冠(冠,官同音)。」加官亦跪接,內監乃束黃詔紅綾於兩翅,加官謝恩,再起跳。手持「一品當朝」條,跳畢,將條直掛台座中間而入。瑞麟大喜,不數月,果大拜大學士。瑞認為大利市,每跳加官,必挑此人。優人急智,可媲黃幡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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